氤氳‧文《柒》

二月十四號‧風大



學期末的時候,阿觴說他在宜蘭的蜜月灣找到一份part time,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,連我的份也報了下去,這也是為什麼我現在會在這裡的原因。在白天,計帳、搬水、捆板,城市裡來的白斬雞其實沒有什麼太困難的事能做。天黑之後,除了每天固定的保養、上臘,大夥兒也是早早到市區飲酒作樂。來來去去的人多,能拿來編劇的題材便就近填補些。當然,整個寒假下來,大飽眼福的冰琪淋倒也吃了不少。早上六、七點的衝浪時段是那群工讀生們的最愛:人少、板少、太陽小。然而對於衝浪並無狂熱的人來說,站在早上六點的冬天海邊只會想殺人而已。



阿觴說,今年二月是他在這兒的第三個冬天。我以為,以阿觴的年紀就已經衝了三年浪,是件值得驕傲的事。不知道為什麼,他的語氣卻平淡地察覺不出一絲喜悅或得意。阿觴默默地擦完他的愛板後,抹布隨手一扔:「走,我剛剛看到兩個穿超辣的,去跟她們要電話!」臉上掛著未脫稚氣的笑容便赤腳衝出店外。我對這措手不及的情緒轉換突然有些惱怒,不知剛剛徒生的擔憂就這樣莫名地輸給了兩位妙齡女郎。



晚上,大家在啤酒店玩的很盡興,雖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女朋友陪過今天的情人節,但是大家各自的才藝表演,常惹的整個場面笑聲不斷。喝到再也沒力氣續攤,才紛紛提著自己的鞋子回到歇腳的地方。



我說:「早上有要到那兩個的電話嗎?」



阿觴回:「別提這個了,有要緊事想請你幫忙。」



「哈,有我幫的上忙的要緊事?你哪根筋不對!」



「正經的。阿Lin,你平常編稿這麼厲害,可以幫我填詞嗎?」



「啊?填詞?我沒試過,不過會盡量努力!前題是我不會看譜,你大概要唱很多次。」



「我手上沒譜,不過……我有錄音帶。」



「錄音帶!?!?」



于,2007‧早春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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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六號‧晴



同一首旋律,在隨身聽裡不知道轉了幾遍。陽光靜靜地漫在身處的氛圍裡,車窗外的景色卻不住地往後退。隨著與市區的距離拉遠,公車壓過的小徑也愈趨蜿蜒。我想起《九降風》裡的小湯抱著一整箱棒球的樣子,那時的陽光也不帶悲傷。悲傷的,永遠只有負著回憶的人們。下了車,我走向熟悉的海邊。我知道你貪玩的個性,所以我不是到那放著照片,那人來人往毫無隱私的地方找你;我知道,你在這。



「我今天帶的是你最愛的Bacardi 151。酒是用喝的,別再用鼻子吸了。」



我將手中的酒灑往海裡。再熟悉不過的氣味在四周流竄一陣後,隨著海風揮發的一乾二淨。



「生日快樂。」



于,2008‧夏末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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